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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年的五一节，插秧成了固定的节目。在我的印象里，我家屋后的这块田好像只有一年没有栽过秧，就荒废过一年，田里长满了草，第2天又开始种上了。不种以后想种，草都难得收拾，这也是我妈一直以来要种田的原因。即使在前几年，收割机成不来都没有放弃。去年五一节也是插秧。今年的五一节也不例外。
说起来也是靠点天意的。五一之前一段时间，田里硬是一点儿水都没有。我家的鸡啊，就在田里走来走去，如履平地。那真的是用开裂来形容都不为过。
好在就在前两天，下过一场大雨之后。田里总算有一点儿积水了。那天下午，如果没记错的话，应该是4月29日。下午5点钟，我赶紧叫我姑父来把田给耕了一下。他家今年也插秧。买了一套设备，包括抽水机，耕地机，还有一些粉碎机之类的，全齐活了。花了好几千。
天还下着小雨。就开始耕。好家伙，那个耕地机在田里真的是怪哉。一会儿又熄火，打都打不燃，费老大的劲。为什么要急着去耕一遍。原因就在于田稳不住水。得把边给沟一下，让一些小动物钻田梗打的洞给堵上。反正还是折腾了两个小时。把田马虎地耕了一下。期间熄火三四次，费劲儿。我也去走了几圈。开始开成了快档，那家伙，跑得呜呜的，直接都撵不上。还有那个汽油味儿，凑近了味道特别浓，直犯恶心。
第二天起来，手膀子痛，就是那个快档给拉出来的。太累了。
然后中间隔了一天，我姑父去搞河边的田去了。
到了五一这天。我姑父家先插秧。我也是一早就起来了。我姑父家的秧苗就育在我家的这个干田里。为了育这么两行秧，费了好大的劲。天天放我家的井水浇灌。因为硬是一点儿水都没有。早上放一次，晚上放一次，天天这样搞。其他不说，抽水电费估计都花了不少。眼看就两天插秧了。结果下面这个田的人，来给杂草打药。那一天我记得很清楚，他上午打过一次，中午下了场雨了。下午又来补了一次。好家伙，这药真的是效果杠杠的，杂草真的就是半天就枯萎了。但是，问题出来了。我姑父家的秧苗也中招了。靠近田梗的这一行特别严重，好多叶子也枯黄了。
这下子，我姑父就去交涉，直接不要了，要去搞他家的秧苗。后面谈来谈去，同意赔偿一行。
五一那天早上我去扯秧苗才发现，基本上所有的身苗都有问题，只不过严重重度不同而已。那个叶片上，基本上都有密密麻麻的小孔。这个打药啊，随风就飘到了我们上边这个田。说实话，这种东西真的很伤自然的。那两天我就担心我家的鸡啊、鸭子啊，吃到了田梗上的草会出问题。生出来的蛋人吃了又会出问题。
我也想不通，为什么这家人老是喜欢喷药，说起来这个男的还是个即将退休的教师。怎么一点儿常识都没有。大家苦他喷药久矣。还是我姑父家，栽油菜苗的时候，也是掺着他家的田，也是打药，结果用了水浇油菜，也是长不出来，补了又补。这种农药太tm破坏生态了。
五一一早，我和我妈就在扯另一行秧苗。我姑父两人就去扯他家赔偿的秧苗。
这次的事情也算是给他长长教训了。我看他以后还会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喷药。
大概9点钟我们才扯完秧苗。这个田因为干旱，土很硬，秧苗非常不好扯。我的手指在土里插来插去，直接破了皮，就指甲缝那里，特别疼。
用电瓶车拉秧苗来到河畔，他们已经栽了三分之一了。三个人栽挺快的。还有一个我另外的幺幺帮忙。我开始下去，穿的桶鞋根本拔不动。折腾了两下不行。我又回来换了双鞋子，反正我来来去去，在田没栽两行秧，就栽完了。我是实在栽不走啊。这种活儿做不来。
栽完就开始雨下大了，大概11点多一点儿就结束了。这个田还是比较大的。好多年都不曾种过庄稼了。长年干旱。去年好像是政府组织挖掘机把田改了一下，还挖了一下，把田里的树给挖了。这些树，还拉回来，破成了一捆捆的柴火，堆放在新房子的楼下。我爸那会儿还没有外出打工。几个人弄了一下午才搞完呢。
下午在我姑父家吃的饭。我哥和嫂子也回来了。就半天空闲。他们在县城里绑钢筋。下午飘着雨。又开始搞我家的田。我哥先把耕地机搞田里还要再磨一遍。好家伙，结果齿轮上反了。把田耕成一道一道的深沟。最后我姑父来发现不对，好家伙，轮着裹得满满的泥巴。又掏了半天，才修正过来。这下子总算正常了。
三点钟左右。我就和我妈去三公里外，我姨妈的田里扯秧苗。因为我家田没有水。连着这两年都是我姨妈家帮忙育秧苗的。就是远了一点。我姨妈家的秧苗还是很好扯的，松松散散的，一扯就出来了。就我们三个人扯了一会儿，我就开始运输，还是用电瓶车，码得满满当当，反正到处都是泥搞得一身都是。来回一趟要半个小时的样子。我哥的这个电瓶车年久电池不行。跑完一半，回来充了半个小时的电，结果第2趟还差点回不来，上一点点坡就没力了。没办法，第三趟就用我姑父家的电瓶车。果然就用力多了。又跑了两趟。总共拉了三车半，最后一车只有前面一半的秧苗。天又下着雨，而且还有点大了。我穿的雨衣，上面连雨衣有三件，下面却只穿了个短裤。说实话，跑来跑去总有一种感冒了的鼻塞感。不舒服。
大概5点半左右才拉完秧苗。田里就三个人栽。我姑父二人，我嫂子，我哥就在田梗上打秋风，他不下去栽秧，应该是不会吧。把我妈载回来之后，我妈好像去田里栽了一会儿。不过，他们栽得很快的。我拉回来的秧基本上都插完了。进度还是蛮配合的。
7点左右就全部栽完了。晚饭在我家吃的。义妈就炖了一锅海带豌豆排骨。我是身心俱疲。拉回秧苗之后，把两个电瓶车泥土冲干净，抹了一下。再把耕地机的齿轮给冲了一下。我就没有下田了。感觉我的活儿还是很轻松的。今年的插秧就这样结束了。又要等到8月底打谷子了。
时代不同了。早十年二十年吧。那个时候大家都种田。栽秧打谷子，都是一大群人，你帮我我帮你。忙好几天。尤其是打谷子时候。还是用汽油机打谷机，最初还是用手摇。我那时候还是初中生吧。就在田里把谷堆一把一把抱到一堆来。手臂上全是划得密密麻麻的伤口。一连打好几天啊。又刚好是放假的日子，真是恼火啊。
那些日子一去不复还了。现在收割都很方便了。收割机半天就给你收完了。从这些地方，可以很明显看出来，时代齿轮在滚滚向前啊。说起来，我们家屋后这块田。因为收割机下不来，前几年打谷子时候，家里亲戚都在外面打工。我妈还绞过谷尖回来然后在院坝里用工具打的。要绞好几天呢。我哥在家的时候就用打谷机，汽油机那种。反正收割也恼火，我就特别不愿意栽秧，栽简单，收割是最困难的。前年开始，出现小型收割可以下田。这下有救了，栽秧才变得轻松起来。
今天是5月2日了，我的手指感觉还疼得更厉害了一点，手膀子倒一些了。明天应该就会轻松许多了。
